热爱生命
我很喜欢读杰克.伦敦〈热爱生命〉的结局部分,“他”被捕鲸船救上来后,向遇到的每一个水手、大副、厨师要食品,并且在床单下、枕头里等各个地方藏起一排又一排整整齐齐的面包,他的眼神毫不掩饰对食品的贪婪。最后,捕鲸船学生的铁锚还没有在福罗里达?落下去的时候,他又恢复了正常。
说实话,我尊重每一个生命,但是,对于如何安排生活,才能给予生命以最大的长度,以表达我对生命的尊重,我可一点都不在行。也许是先天的缘故,也许是后天的不注意,我就这样一直地瘦着,烟酒没有分开过,身体也一直不好不坏着,既没有强壮,也没有弱成见风倒,倒是因为农门的磨练,也不并不吝于出手,被人误认为力气大。
有人说,人只有在重病后或濒于死亡之后,才会懂得珍惜生命,热爱生命。而且,也有人不乏向我解说过身过这样的例子,珍惜生命的表现在于,这些人在经受一定的磨难后,懂得去适应这个社会,并且取得了一定的成功。这些案例,无疑,是向着我一直无所事事,让人觉得我有负于自己和他人的。自然,对于生命本身的理解或是超脱,却很难有人在这上面做一些重点的描述。说实话,我倒倾向于另一种说法,人在临死的时候,他所经历的一生会如同放电影般地在他脑海里掠过,审视这些经历,站在终极性的高度上出发,会发现自己的人生中很多在世俗的生活里看不到的致命缺点。但是,他最后却没有死亡。命运给他一个噩运的同时,也给了他一个幸运。
但是,杰克伦敦可没有这么想。“他”无疑是经历死亡的一个人,但是,除了〈热爱生命〉这个题目之外,在经历近乎死亡的困境之后,杰克伦敦并没有直接叫人去热爱生命,或者热爱这个社会定义后的生命,而是描写他对食物的贪婪。正如他在描写他经受困境里,并没有描写死亡,而是他自发性的对死亡的抵抗,近乎冷漠的笔触。“他”对生命的渴望是压缩在潜意识里的,“他”对生命的表述也是来自生理意义上的,而对于自我以及心理中对生命的感觉,杰克伦敦却没有太多的表述。
实际上,我们也往往会发现这样本我和自我的矛盾。我们生理上对生命的延续,和心理上对生命的厌恶,或者反过来也一样,总是在无情地消解我们对生命的肤浅认识。很多时候,我们感觉了无生趣,很多时候,我们又感觉生理上的苦痛,乃至欲望被压抑或剥夺后的痛苦。
生命以长度来衡量,但是又无法用长度来决定态度。我的生命将停留在六十岁。但无从知晓。但唯一真实的是,生命里对生命自身的需求和渴求。就象“他”获救之后的贪婪,其实,真的不蒂于是一种可爱和安慰。